古有傲来国,人多地广,可堪用者甚多,由是雄据天下;然不出三十年,人衍繁多,老者康健未死而不作,空耗国饷;幼者未成,不为家劳;官国生养难矣,由是政出,凡生子过二者,罚银数万,孕者皆落其胎,子女不得为官。此政行二十年,家家独子,可堪称善;然当年壮者皆老而无力自养,膝下只一子,难赡双亲;独子独女而婚,恐有子而如前车之鉴,且价物每况愈涨,故而不育,独善其身;国无丁壮,恐有累卵之危。有夫子,献计于庭,谓曰:何不解禁,使民自在生养,不消数年,丁壮必旺。官家称善,依计而行,然仍无育者。夫子怒曰:生养大事,国之本也,尔辈不以国重,无义之徒也!

嗟夫!竭泽而渔,水干鱼尽;伐林而猎,林灭兽亡;欲使鱼生,需泽之以净水;欲使兽兴,需广之以山林;彼其兴时,不以鱼兽为珍,肆意取用,挥如泥沙,乃致水涸林毁,鱼兽遂亡。如今悔也,欲复得鱼兽,不使林水复兴,广播天地,而谓于鱼兽曰:“如今不捕也!尔辈可肆意生育,不复禁。”此为取兴之道耶?见鱼兽不兴,反跌足而斥:“鱼兽不遵鱼兽之道,怎不衍兴而使我捕?”此为智者之言耶?徒增笑耳。